“游戏中的教师”,顾名思义,强调的是“教师”的角色。因为自认为是“教师”。所以我们常常煞费苦心地去制订游戏计划、设定游戏目标:要教会“医生”分工合作、各司其职;要引导“演员”制作节目单;要提醒个别幼儿不要沉迷在一种游戏中……我曾经就带着这样的计划。每天在幼儿的游戏中穿梭,毫无空暇。 瞧,来到“娃娃家”,我“笃笃笃”敲门,非要幼儿发出“请进”的邀请才心满意足;走进“娃娃家”,我不厌其烦地启发幼儿给我让座并说“请坐”,锲而不舍地引导幼儿招待我,说“请喝茶”“请吃饭”;当我要离开时也毫不懈怠,一定要听到幼儿说“再见,欢迎再来”才觉尘埃落定…… 到“医院”看病,我也决不放松,始终念着要丰富幼儿的相关经验:第一天,我挂号去看感冒,脑子里想着要让幼儿了解“季节交替时要注意及时穿脱衣服”;第二天,我假装鼻子出血了,意在指导幼儿知道“危急时刻如何自救”;第三天,我捧着吃坏的肚子来到医生面前,想尽办法诱导幼儿总结出“吃饭前要洗手”的道理;第四天,我告诉幼儿我近视了。以便让幼儿领悟到“爱护眼睛、保护视力”的重要性……如此日复一日,看似热闹的医院游戏却带给我 深深的苦恼:“能想到的疾病我都患过了,接下来还能做什么,发展幼儿哪些能力呢?” 面对这样的困惑,我们开始与专家、园长、老教师一起研讨,也开始研读《纲要》。在反复掂量“是孩子的游戏还是教师的游戏”的过程中,我们逐渐明白自己的苦恼源于错误地把游戏看作一个有计划、有步骤的教育过程,在幼儿游戏过程中追求即时目标的达成,赋予了游戏过多的任务,结果让游戏变得无味又无趣。于是,我开始尝试改变,从改变“教师”身份入手,督促自己牢记“我只是幼儿游戏中那个年龄稍长一些的玩伴”。 从“教师”变成“玩伴”,我开始傻傻地坐在桌前,跟着“小老师”学习折纸;我会跟着幼儿的需求去寻找材料,为他们搭建“花车”出份力;我也会悄悄地告诉“医生”身体里的“秘密”……最关键的是,我不再按照自己的计划“指手划脚”,而是跟着幼儿做他们想做的事:摸奖、卖手机、开科技馆、造南浦大桥、遨游太空、举办中国博览会、召开南西奥运会…… 游戏中的我依然忙得不亦乐乎,只是和以往带着清晰的目标介入幼儿的游戏相比,我拥有了一份只有“玩伴”才能拥有的轻松愉悦的心情,尽情体味职业乐趣。不再试图统领和掌控幼儿整个游戏过程。使幼儿得以拥有一个快乐、自主的游戏过程。 不过,作为一个“年龄稍长一些的玩伴”,我也会在了解幼儿所思所想的前提下,给予一些适当的“回应”:有时会认同幼儿的游戏,欣喜地看着他们自编自导自演,任其发展;有时会找来一些现成物品,提供物质上的支持;有时会诱发一些新的游戏情节,以拯救那些“低迷”的主题;有时会组织讨论,帮助幼儿整理原有经验;有时也会当仁不让地传授一些新经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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